日常健忘,热爱脑文看文推文,想到写什麽就写什麽。Vb.Afd同名。不下山,主温周温

【温周】熹微


吸血鬼温x人类周,he

灵感来自某着名吸血鬼小说

送给紫的@yukari 





01

周子舒有点反应不过来事情是如何到这个地步的。


他本来来到某市的非重点高中只为过平凡一些的人生,对自己对父母都好,他喜然一切所作所为都与他的本意悖离。


比如试图靠近那个在他初来乍到,对他极其不友善的同学,又比如见证了对非绝非常人的一面后,又不管不顾地靠近,又比如‘在对方警告他自己是个危险分子后依然穷追不捨。


原来所谓飞蛾扑火、一腔孤勇是无此滋味,这是周子舒再见到温客行一如他所警告的那样,双眼不復平日温朗清明的太妃糖琥珀色,而是熬出较矿脉中最璀璨的鸽血红。


而那一对平日看着温和无害的小小虎牙,此刻在水晶吊灯下显得分外瑞丽莹亮,犹如被精心打磨过后的水晶矿柱,此刻却离他流动血脉的脖颈不过三吋,却依然极其克制地用钢铁一般的臂弯牢牢拉出一个距离,那双比自己不过一般粗细的手臂,曾经无数次为自己挡灾挡劫。


周子舒记得温客行曾经半是戏谑半是无奈地叹道:真傻。




周子舒一向喜欢低调。


作为一个转学生,旁人大多削尖脑袋往一线大城的重点高中去,他偏偏反其道而行,去了个除了多雨空气清新而没有多馀益处的小县城。


他的生活多半按部就班循规蹈矩,除了这回近乎放逐地转学,可他在发现一些异样前,不觉得自己的生活除了满眼的绿意肺部让水气包裹外,会有什麽不同。


那是一堂三角函数,铅字与规矩在白纸上纵横,旁人振笔疾书,可他颈骨微曲眼睑下垂地目光,明显没有分给纸上符合半点。


大概因为学习进度差异,高二的他早已自修到微积分,眼下不过虚应故事。


他太需要一些事情忙活,好填补骤然没有声嘶力竭地课后辅导的时光。


平时他多半微微看向外头,窗外有一株水杉,笔挺俐落,可偏偏有些访客上下追逐,今天访客没来,窗前位置下的同学也没来。


在周子舒的印象中,那是一个身形有些单薄,可高挑的同学。


周子舒在外头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可开学头一天,那位同学莫名的神色还是让他怔了怔。


那是憎怒。


周子舒细细回想进门到回家前的一举一动,以他对人的观察入微,不可能忽视那样一张在外头大概会引得小姑娘私语惊呼频频回头的一张脸,估计拍个杂誌都够格。


可那人是怎么了?自己招惹了他了?

周子舒无比感激自己的好奇心。



02

温客行在第二十九次扇面落地后终于感受到自己正在烦躁.。


他的生命几乎可以用无穷无尽来形容,千百年来人类对他而言仅是与之对抗生理冲击的一个小小阻碍,却没有哪一个人可以引起他强烈的感官或者是生理冲,没有。


他与无数鬼族相同,披着人皮融入人世,并非说他对着个世俗社会有多少嚮往,只是馀生浩瀚,若终日只能戚戚惶惶于见不得人处,未免无聊。


可眼下他的安适平静被人打破了,被一个小自己千百岁的高中生。。不是说这人天赋异禀甚麽的,可做为对鲜血有本能可望的掠食者,温客行几乎算是个吃素的吸血鬼,他只靠人造血浆那微微一点的满足感润泽时时灼烧的喉管。


可就在开学那一天,像无数俗套的小说场景,那人一回眸一顿,一对圆熘熘的大眼睛看了自己,他就听见自己乱了呼吸,尽管他不应有呼吸。


温客行连伪装人类样貌的呼吸都屏住了,他无法想像,若是再多嗅一会近乎燃烧他理智与食道的气息,他可能会克制不住自己做出甚麽事出来。


他当即也顾不上自己习惯的伪装,在学校老师诧异的目光下,用彆脚的理由请了长假。


接下来的计画说不定是休学、转学,或者索性人间蒸发.。


等过了三年五载,一生短短的凡人早不知毕业哪那儿去了,到时自己又能在此地过着重複但日间出门的日子了。


流线的赭红跑车在一片漆黑的公路划出一道流光,温客行也不管证件上成年与否,证件上仅仅是一个数字,不论哪一个都远比他实际年龄要轻,只要他想,他还有其他合法开车的证件,只要他想,以他唸过双博士的脑袋,在嗅见那个转学生的当下,他遵循他掠食者对温热鲜血渴望的本能,在五分钟内得手顺道收拾完所有目击者,接连着还能在不惊动保安系统情况下用三分钟撤离。


最终小镇会多一桩悬案,一桩四十多个学生连同老师无一生还得悬案。


可是到如今又算怎麽回事呢?



03

周子舒并不矮也不瘦弱,显然有些鹤立鸡群的各自也因为家中有良好的营养搭配,因而练出一身精实的肌肉。


可在温客行自带冷硬标配、能在大热天依然脸色青白、手脚冰凉的对比下,周子舒近乎可用软香温玉来形容。


而周子舒也乐得贴着他。


试问,一个未曾有人拿下过的高冷校草,应当不食人间烟火地不餐与任何寻常青少年一切彰显青春与喧嚣的活动聚会,如今却任凭某一个人拉着有阳光与柠檬味的衬衫一角,进了镇上顾客寥寥无几的冰店是甚麽样的画面?


不再活在人们口耳中青年走下神坛,任凭多云多雨的小镇有些摇摇欲坠而努力伪装太阳的灯光,为他自打上柔焦,凌厉的下颔线与漆黑双瞳绷出耀眼的光芒,星河碎、苍穹落,眼底不见大千凡世、蜉蝣逆旅,惟许不知何所以起的的情深。



04

温客行有些时候极其苦恼。


作为一个优秀的吸血鬼,在熬过最初的生理冲击,犹如酒鬼抵抗醇厚清冽,他渐渐能在大脑的迴路中区分猎食与进行一般生活的的轻重先后,对抵抗这个有趣的人类难得一见甜美血液闻而不动。


可这人只能用不知死活来形容。


比如两人度过青涩的互相试探猜测后,周子舒总理直气壮地嚷着热好不撒手,温客行这千百年来与昼伏夜出的冷血动物差不多体温身子,头一回有了灼烧感,不烫手,可是新奇,温客行忍不住低头呢喃道阿絮,你可真会拱火。


火烫的手指在他冰凉无汗如大理石阡陌的平原笔走龙蛇,无痕无迹,可就像宣示领地的小兽。


你也可以的,温客行。一截脖颈仰起,凸凸的血脉冲击就在温客行齿间不到三吋,只要一点,就一点——


阿絮温客行叹息道你是担心我失控不够快吗?


人类对吸血鬼而言脆弱到难以想像,可不同的是,寻常人对温客行而言犹如行走的豆腐,单调、脆弱、无趣,他就怕多费些时间就压碎人了,唯独这一个是匣中剑、柜上珍,深怕他在自己掌中跌了折了。


事后周子舒没少骂他倒看不出你下手有多轻。


掩饰尴尬的多半是一双拢拉下来小心翼翼的眼。


罢了,周子舒叹道,除了第一次,自己身上连个青紫都没有。




05

周子舒其实知道温客行为了如此小心。可两情相悦讲求你来我往、步调相当,自己易碎不易碎,自上回险些压到自己的轿车被温客行徒手拦下后他清楚,可是——


难道由着他们永远发乎情,止乎礼,自己匆匆百年再由温客行部老不死地过下去,再过个千百年吗?


温客行与周子舒从不争吵,可每谈到这个话题,温客行多半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老温,你在怕甚麽?


温客行闭上眼,永远感觉不到疲累的肌肉脱力一般贴上牆,他比周子舒高一些,可每每此刻,他都感受到对方那股执拗。


这让温客行感到心慌,因为他太明白,周子舒是一个如何拟订计画就必行的人,撞了南牆也不回头。


这是图书馆一角,过去温客行自总避免多待在公共场合,可如今在洱海一般玻璃窗前,面对亘古伫立的巨木,拒绝的话他说不出口。


周子舒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心,用应非平时轻松戏谑的语调道,或者我不过你千百年的一个过客,希冀长生常伴,倒是我的痴妄了。


温客行想说,不是这样的阿絮,过去他活着与不活着似乎也没区别,既然也死不了,他也不会吃饱閒了找死,只是吃素的吸血鬼不多,他几乎也没甚麽认可他的同类。


可偏偏有这样一个有些傻的人类,无视他生人勿近的气场,攥着他的手说怎麽如此的凉,明明有着个聪明的脑袋,偏偏彆脚地拉着他做题,公式代换迟迟套不对,萦绕的不是被困囿脑迴路,而是难以轻言的心思。


可他查过周子舒的。温客行在那次近乎仓皇的出奔,他不习惯有事情脱乎他的掌控,加上不吃素的吸血鬼其实隐隐有地域势力之争,故而他这样单独而强悍的吸血鬼容易成为各家势力争取的对象,眼下一个难得一见的变数,让他不禁疑心,所以温客行见过过去的周子舒的。


那当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所到之处进尽有光华与注目。温客行觉得,周子舒当是那样的,不当在多雨、不见天日的小镇埋没一生。


万一周子舒腻味了,这样的改变是不可逆的,无可转圜。




06

周子舒不见了。


这天当是毕业考。


按照一般人的计画,理当是通过考试、毕业、升学、就业。


对吸血鬼不重要,对人类很重要。



温客行几乎不计罚单地四处开车找人。


印下足迹的咖啡店、倒映身形缱绻的图书馆…一切有他们记忆的地方温客行都去了遍,他最终想起一个地方。


那是卫星地图都找不找的地标,因为那属于他们俩。


那是苍翠松林间的一片圆形空地,没有路,没有兽径,更没有地标,可在林间始终顽强存在。


那是温客行第一次坦白自己的身份的地方。


他褪下一袭终年的长风衣,衬衫捲起,走入小镇难得的阳光下。


他那一天是闭着眼睛的,他不确定再次睁眼,是惊恐,或者厌弃,或者空无一人,可在坦承之前,他就做好迎接任何结果的准备。


他知道那是什麽样子,无数阳光在同白皙到近乎苍白的肤上形成鑽石般的折射,他犹如自水晶矿脉中走出的文艺復兴时代的雕像。


周子舒果然在这。


他毫不意外地回头,微笑唤道:老温。


自打我知道你真是身份起,我就做了决定。


上次是周子舒一步步走进一个袒露自己真面目的温客行。


这次当是——


路是我自己选的,老温,我不后悔。


林间啁啾,光影晕染了大地的绒毯,天光熹微,可他愿许只与你的朝暮。




失蹤人口回归,努力在新工作与码字间找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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