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健忘,热爱脑文看文推文,想到写什麽就写什麽。Vb.Afd同名。不下山,主温周温

【温周】野有蔓草(上)

又名《周首领失足记?》轻松向

这是给我cp @木凝宸风 的聘礼之二,放出卡了许久的开头逼自己写下卷



01

“劳驾,如果要卖,就烦请卖个好价钱吧!”


那是一声微微带有磁性的嗓音,不卑不亢地越过人声鼎沸的“挽翠楼”,准确无误地传入包间裡着翠竹绣纹白褂子的青年公子耳中。


楼下戏臺子唱着是一齣《牡丹亭》,一色纸醉金迷、衣香鬓影,奼紫嫣红在不适宜处开遍,似乎都当付断垣残壁。


台上台下分明不同命。


“挽翠楼”,取“挽红留翠”之意,号称帝都最风雅的花楼。


花楼,顾名思义能够品花赏花护花……或许还有摘花,然而它同时有个混名,叫作“病梅馆”。


曾经有人好奇这名是何所以起的,旁人答道:“众人赏梅树,或重其疏落有致,或重其盘如虬龙的风骨,皆是“天然”二字。然若刻意斧凿棍导,其形致或能按人心意,可终究不是天然,美则美矣,意趣皆无,故名“病梅”。


白衣公子虽来帝都不久,然而帝都大小事尽皆打听,自是知晓这说法的。


可待他寻声望去,望见的是个面貌普通、着灰色布衣的男子。


那人在旁人眼中,就是扎进人堆裡恐怕就分辨不出的样子,可偏偏在白衣公子的眼中,那青白面皮上,密密的眼睫下,亮如寒星的一对招子,透着与众不同的感觉。


挽翠楼这儿的戏子倌人、丫鬟小厮各各相貌都是一等一的,而且每每巧笑倩兮,行走伺候间就是一道风景,无怪是帝都第一花楼。


可唯独这人,垂头一戳着,看着时时能融入人堆的身形,偏偏背上一对震翅欲飞的骨,自有风流,在白衣公子眼中如地上车辙一般无所遁形。


因为——

这人衣着朴素、表面恭顺,实则他的眼有着不被脂粉玉液浸染的清明,将满室的红粉骷髅、衣冠禽兽映照得分明,却又不入眼去。


有意思。


这一切切都让白衣公子尽收眼底。


“啪”一声白玉骨扇收起,一旁头也不抬的紫衣姑娘,边沏茶边用与袅袅白烟不相衬的凉凉语调道:“主人可得仔细瞧了,可别又是什麽肥头大耳的“美人”,还是塞香帕子比捻米粒子都顺手的“红颜知己”。


“阿湘,温婉安静些才嫁得出去。”白衣公子眼见灰衣青年不着痕迹地滑开目光,抬脚就要跟着满头叮咚珠翠的鸨母走,当机立断撇开掰扯不清的紫衣丫头,一拍栏杆,足尖一点,如踏月而下的仙君,飞掠过整个大厅。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连台上正生死不渝的生旦都噤了声。


戏哪有活生生的人好看呢?


花楼虽说是个在金银下没太多法度的所在,可一些所谓的道义还是有的。


有一说叫作“救风尘”倘若有人赶在人被纳入花楼前出手,按理这是救人水火的义举,自古侠士佳人相配,花楼是不能阻拦的,否则要让人指着说一句吸血无良,那就得不偿失。


此刻的白衣公子,敛首为礼,将方才外放的桃花眼收回道:“小可姓温,既见君子,婉目清扬,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白衣公子看着一旁显然对这些诗呀,乾呀茫茫然的挽翠楼当家,索性直对灰衣青年道:“愿与公子同归。”


掷地有声。


一时间,楼中鼓譟声不绝如缕,大抵都是些“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之类的呼声。


白衣公子撑足了排面,在一众或热切或看热闹或眼前当家扭曲欲吃人的笑容中,缓缓抬手,一抽一带间,一只凝了月华的白簪就易主,到了灰衫青年的头上。


方才在众人鼓譟中微微低头的青年,实则不是羞赧,而是以此掩饰他分明没有太多波澜的眉眼,看着倒像是喜不自胜似的不好抬头。


这一桩风流韵事,当会在大街小巷流传,版本会逐渐失真,或有人说那白衫公子是谪仙,毅然下凡找寻凡尘恋人,或有人说那灰衫青年身世凄楚、倾国倾城,白衫公子好打抱不平,灰衫青年以身相许因而成就一段佳话。

佳话不佳话的,当另说——


02

急色鬼觉得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更正,是鬼谷的大鬼、小鬼,老鬼、不大不小的鬼们,都觉得这日子没法过。


这其中其中以无法一亲美人芳泽,却日日惨遭捏着自己性命的上司荼毒的急色鬼为甚。


这惨无鬼道的生涯,让急色鬼痛不欲……噢,对,他本来也不是人。


可眼见这疯子出门转一趟,不仅身体力行演绎何谓温柔小意、何谓名花解语、何谓张敞画眉——


可那位他们若敢称 那位一声“夫人”就等着试试是自己颈子硬还是谷主的扇刃利,谷主本来对这事是喜闻乐见,可若夜裡尝了闭门羹,被用以撒气的还是他们。


古有幽王烽火戏诸侯,今有谷主治下属博美人一笑。


偏偏自家没心肝的上司兼谷主,还在一旁带着帕子、递着杯子、笑吟吟道:“阿絮仔细手疼,还是我来效劳吧。”


或者“阿絮你渴不渴?”


“阿絮若是不出气,待我收拾好这帮杂鱼,就任阿絮罚好不好?谁让他们碍了阿絮的眼?”“阿絮……”



“哪那麽娇气?”寡言的青衫青年好容易憋出一句,他们那出息了的谷主都如聆仙乐。


眼见自家大杀四方的鬼主如今成个体贴入微的小媳妇,对像还是个将冷峭凉薄五官暖下就风华绝代的青年,一众饱受摧折的鬼众很是大逆不道地在谷中背风处一山坳偷偷商议一个重大问题“温客行到底行不行?”


还没等这一阵压低声的商议出点结论,一阵劲风当即打散为首几个的发髻。


一抬头,只见三两片翠色嵌入岩壁,壁顶一湖色蓝衫懒懒垂下,伴随而来的还有若有似无的酒香。


这可是上好的杜陵春,鬼谷大宴都一鬼一小盏的,就这麽给这妖孽当开水?!


这谷不得改姓了?!


“阿絮——”


“阿絮你在哪儿?”


众鬼脸色一变,感到简直要糟。几息之间这疯子就要到了。


“管好你们的嘴。”蓝衫青年淡淡嘱咐一句,轻轻巧巧地踩着流云般的步子而去,可近处又刹住脚步,看着像是慢悠悠地逛,暖风还带起一句三分无奈与三分笑意的一句“叫魂呐!”


众鬼卒待两个煞星走远才纷纷探头,其中一个纳闷道:“这周公子,安得是什麽心?”


无人可答。


众所周知,谷主夫人,不对,谷主相公,不会武功。


03

最近江湖并不太平。


不过鬼谷众人并无太多感慨,任外头雨打风吹,谷内也是终日森冷动盪,蜉蝣生死,天地造化都不会睁眼细看。


本该如此。


不过事儿多了,大伙也逐渐咂摸出一点不对味来,比如好端端的振武节度使遇刺,现场飘了几片被鏽色浸染的纸钱。


据闻今上大怒。


彼时温客行推门正欲告诉周子舒这消息时,他人正倾身在描绘什麽,听见温客行都脚步声,顿时手腕一带,浓墨泼洒。


好一副乌烟瘴气。


“阿絮可真是好技术。”温客行的鼻息打在人颈侧,笑着又道:“能写能画,当是谪仙的人物,倒是我累阿絮在招儿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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