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健忘,热爱脑文看文推文,想到写什麽就写什麽。Vb.Afd同名。不下山,主温周温

【温周】泛彼柏舟

刀糖自定義預警

主角無人傷亡的Be(大概?


扒了自己的草稿箱,几个都不成篇,慢慢填吧。

只想说,谢谢你们都还在。

希望能尽快补完落下的文与坑。



01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話說得老不客氣,卻是實在。


彼時那一身在大慶朝暗處頂著天的根骨子已歇,一襲棉布葛衣,也不知從哪家農人獵戶的箱攏翻出,用那絲綢撫不平的波皺掩去直戳戳的一身根骨,用吳儂軟語與楊柳桃芳的清淡洗洗經年不去鐵鏽味,或許還有醃入骨髓的煙火脂粉,也或許還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兴许叫做“风骨”的物件。

 

到底是天窗的創立者,在自己一手創立的天羅地網中,到底還是留了個生門。

可游出後又當如何?


到底是操心的命。


周子舒也說不上,到底是那個刁蠻的丫頭激的他不免動了武功露了行家眼中的真功夫,或是那小小少年眼中那一捧令他都難以直視的花火,那樣熾熱堅定的神色,他許久前見過,或在銅鏡中,或在另一人的眼中。


又或者,他習慣了身側一人的絮叨。


對於天窗首領而言,習慣是件危險的事,有習慣意味著有跡可循,意味著弱點與軟肋。


對於浪子而言,習慣亦是危險,他睜眼溫衾軟帳,步履不再無所依無所往,聽著正向積極,可對於餘命不久的而言,好容易抽了身,再投入尋常的權欲爭端,未免輕率了。


值嗎?


在素月青胚對酒的時候,在悠蕩蕩的船艙暖輝下的時候,酒入喉,肺腑爬上暖意,明明因為氣血虧虛應當在夜風下冷麻的指尖,好似挽留那一蹴及分,粗胚樸拙的酒葫蘆勘勘被一只執扇引簫的手穩當當地接住,伴隨而來的是恰到好處的揶揄:“阿絮可謂何事走神?”

 

不帶周子舒回答,溫客行又道:“當是寤寐思夫,若有所思。”


“你可要點臉吧!”周子舒白眼道。


“嗳,阿絮,我可甚麼也沒說,阿絮這話,未免有些此地無銀的意思”


溫客行話音未落,就讓濺起機要打溼他華貴衣襬的水一個機靈,飛身略出時,另一個緩帶青袍的身影早在幾丈之外。


阿絮溫客行道:“好端端地怎麼惱了,小可在此給你賠不是了。”


“沒惱。”周子舒淡淡道,“大晚上地窩著,也不嫌悶得慌。”


那阿絮去哪,我就去哪。


這一次的退步抽身,到底是沒有成功。


也是被他的主人默許了的。



02

縱然腰纏長劍,步踏流雲,一雙被三秋釘熬的枯槁的手,推開許久未上桐油啞啞響的大門,聲響終於成了最後一根稻草,讓搖搖欲墜的門匾轟然落地,周子舒依稀記得,那匾上當是提——月白風清。


歸來後,他早已不是少年,或者說,从仗剑而出那一刻起,他註定与滚滚红尘纠缠。

 

03

周子舒自負有點才,才偏偏在師們都飄搖之際,還擔了把大廈將傾的大慶,好似與天做賭,用熱血用良知,用餘命把一國國祚都續上一續。


記得有一次,那時兩人差不多明了心緒,礙事的幾個小孩兒早被自己尊敬的長輩不知忽悠到哪兒去,花好,月偏偏不圓,本就是對酒,屋子也不如何堂亮,蠟芯矮了下去,火苗越發長了,連帶人影子悠晃。


也許是坐得久了,又或許是醉得狠了,誰也沒管再尋一只蠟燭點上。又兩人是歪在窗下長榻上,見眼前染上無邊墨色,原本用眼力逼視的掃射都化成實質。


夜色當有些涼。


背脊沒被夜風浸染,倒被一陣觸感激的雞皮疙瘩。


才多大事。周子舒想道,雖然目力下降,可他依然準確地勾住雲錦的腰封。


可周子舒的手被制住了。


他有些疑惑,原本如蛇般爬行於他背脊燃起一簇簇花火的觸感,驀然沉了沉,變得莊重。


那是他的後心,上面有個銅錢大小地方有些微的突起。


多久了?那問句當是混著酒香與與後蒼林的,沁入肺腑。


大概是五前蜀中的一次任務,那時托大了。周子舒道。他有些不慣地拉攏衣襟,好似披上一層皮面。


他聽到溫客行嘆如輕煙的一句:“你疼不疼呀,阿絮?”

一句话淡如烟尘,可无端教一个逐云流絮品出一点分量。

可不能深思。



“都過去了。”周子舒道。


都過去了。


在被困意酒意拖入安枕前周子舒驀然想起一句,好似是——蠟炬成灰淚始乾。


有句话如是说得——深思即苦。

 

04

看著自己的便宜徒弟猶如找著主心骨的幼崽一般亦步亦趨地跟著溫客行時,周子舒有些微妙的感覺。


一路上言笑晏晏,他自問不是好相與的人,卻在對未來的規劃裡不自覺地納入這兩人,縱然他在做莊主時亦少許稱我們二字。


三月,正是吹面不寒的楊柳時節。


彼時溫客行正給成嶺說甚麼白娘子偶遇杜十娘的故事,眼見成領聽得津津有味,他也不想拆台,免得落下一句,剝奪孩子趣味的評價,那可得聽到耳朵長繭。


“却说那杜丽娘日有所思也有所梦,渐渐凡尘俗事一概都瞧不上,没让那现了妖身的白娘子惊到,反倒对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在水畔芷兰款款走来的袅袅身影念念不忘”


“那后来呢”


“后来”温客行抬抬眼,眼见周子舒大概让甚麽事物勾了魂去,匆匆结了他的长篇大论,只道“兴许害了相思病,思之如狂”


“师叔。”小孩儿不依不饶地拽了拽温客行的衣袖以对他中途分心表示不满。

为什麽忽而就思之如狂了?



温客行像是回过神似的刮了刮小孩儿的鼻樑,淡淡笑道,“你还小,你还不懂。”


小孩儿不明白,可他好处就是心宽,也不纠结这问题,师叔总是要有好心绪才说得出有意思的故事的。


可就当成岭很好心态决定不再追问时,他那可恼的师叔又悠悠地

勾人道:“后来,来,成岭你说说,是杜丽娘这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的症头加重了,还是白娘子”


“让道士追杀说人妖殊途,若执意与凡人为伍将双双不得善终?”


“唉,小小年纪哪来这些俗套?温客行忍不住莞尔道。”


桃花眼风颳过,只见街边小贩匆匆收拾生意的物什,在晚霞下拉出一道道名为回家图锦。


温客行蓦然感觉天有些凉,伸出的手顿了下,帮成岭紧紧外衣,道让小孩儿有些莫名其妙。








评论(44)
热度(39)

© 醉倚石凉枕烟霞 | Powered by LOFTER